八、浮光掠影

我叫古拉尔黑猫。是古拉尔亲王的独子，名副其实的黑猫大少爷。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实力强悍，又有些偏执。母亲温柔似水，但骨子里透露着一股狠劲儿。即使出生在一个小家庭，她的能力在大家族里依旧名列前茅。母亲几乎让父亲完美的收敛了自己的暴躁和易怒，据我所知，外界的人都很敬佩我的母亲。父亲也特别喜欢跟我讲他和母亲相识相知相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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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如此害怕父亲。后来，我见识过父亲疯起来时的所作所为，才知道那个喜欢一边训斥我一边教导我的父亲，是多么的恐怖。

那天，父亲与另一个大家族亲王发生了一点矛盾。

具体矛盾是什么，我记不清了，似乎与我和母亲有关。毕竟在上层阶级，总有些一无是处的人，为了利益想方设法不择手段。我只记得，那个人拎着我的衣领、威胁父亲母亲时的丑恶嘴脸，还有母亲担忧的神色和父亲要他碎尸万段的气势。

最让那时的我大受震撼的，是我被接回家后从红叔那听来的消息——大人凭一己之力在我被带走的那个晚上覆灭了那个家族。

红叔对此见怪不怪，甚至习以为常，红叔对我说：家里用来待客的椅子，议事的桌子，都是父亲当年从议庭“搬”回来的。当年有人侮辱母亲，父亲也是三天两头就扩充一下庄园管理的土地。

被抓走后，我用从父亲那学的些三脚猫功夫，没多久就逃了出去，不知道当晚的事。据说，我要是不走的话，那个家族的后果或许没这么惨。

我逃了很远，受了伤、加上这座陌生的城市，真可谓祸不单行。两天之后，我眼前一黑。再次醒来，让我意外的是入眼的白色天花板，“你醒啦！”耳边有声音传来，“还难受吗？”我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正在触摸我的额头。我顺着这只手看去，与一双天蓝色的瞳孔对视。

他说他叫badcen，我也告诉了他我的名字——黑猫。这段时间，一直是他和他的家人在照顾我。他们很好，尤其是badcen，我很喜欢和cen哥哥待在一起。即使我回到庄园后，也总是期待着学业结束后溜出来找他一起玩耍，一起看书，一起聊天。

……

直到有一天，cen哥哥失踪了。

两天后，我和红叔在一处荒郊野岭看到了那具倒在地上的身躯，那是…cen哥哥！凉雨让他陷入失温的危险之中，我费了好大劲把他搬到马车里，用所有能用的东西，尝试让他回温。

后来卡慕告诉我：badcen头痛的顽疾很可能就是在这时留下的。

他还在微微挣扎，嘴里始终在念叨着什么。凑近了听才能听清楚稀疏的“爸爸妈妈”字样，除了让手下立刻去查，自己紧紧的抱住他，我完全不知道还能干什么。现在唯一算好的消息，cen哥哥还有生命体征，意识也还在——纵使非常微弱且相当混乱。

父亲当年强行把母亲留在庄园来保护她。那我，是不是可以效仿一下？也把cen哥哥留在庄园？而我也确实这么做了。第一天全力抢救后，他醒了，我长舒了一口气——他已经脱离了危机状态。

红叔找到了叔叔阿姨的尸骨，带回并安葬在了庄园。父亲问过我：这种小家庭里，人均寿命不超过25岁，你知道为什么吗？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笑笑，望着远方。我从没见过父亲的眼神如此沉重，从前如此，此后毅然。过了很久，久到我快忘了这回事儿，他才回了一句：错不在他们。

我完全不理解父亲的话，直到得知叔叔阿姨的死因：仅仅是因为长得太高，大家族的小孩子不顺眼。

我告诉了cen哥哥叔叔阿姨已经安葬的事，暗淡无光的天蓝色似乎又恢复了亮光，但只有一瞬间。“谢谢”他终于说话了。他又追问我他们的死因，我什么都不懂，如实告知，后来想想，简直想一巴掌过去抽死当时的自己。cen哥哥身体突然失衡，向前倾下，我下意识过去扶住了他，我感觉到了，他在发抖。我想出去找人，但他拉住了我。“别怕，别走，我没事。”语气都在颤抖怎么可能没事？“黑猫，别走。”“好”我还是答应了他，像他曾经对我的那样，轻拍着他，可不见一点作用，他还是在抖。不知过了多久，他问我：是他的错吗？父亲那句话回响在我耳边：错不在你。

他又开始干呕。人在难受到极点时是会干呕的。他紧紧抓住了我，我没法去叫人，只能笨拙的一下一下的拍着他。他的动静渐渐小了，cen哥哥阖上了眼，面色惨白，眼尾泛红，眼角还挂着泪痕。

第二天，我还是形影不离的陪着他，他安静了许多。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正常起床、正常吃饭、正常走路、正常睡觉，但越正常，我心里的不安就越强烈。说实话，我更希望他能大闹一场。

果然，第三天，他不见了。什么都没留下。

第一时间，我几乎用了我能动用的所有势力去寻人，但是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

自责，不安，悔恨，伴随着心口的撕裂感涌出。我真傻，真的。我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他的……

我听了父亲母亲的话，全身心投入学习和训练中。我所有的理论课程结业后，就请求父亲亲自训练我实战能力。到十四岁，我强迫自己跟着父亲出入各种社交场合，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之后，才终于明白父亲的话。为什么小家庭人均寿命不超过25岁、甚至越来越短。为什么那么无聊的原因都能成为叔叔阿姨的死因。为什么父亲反复念叨他觉得自己做的最对的是就是当年不把自己当人来训练……我也逐渐明白，为什么在cen哥哥失踪后，我的心会碎；为什么训练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脑海中会浮现他的一颦一笑。

爱啊。

我，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一年后，我再次遇到了cen。我远远望着他，冷眼旁观他亲手杀死议庭长老之一的“索维尔”。其实他们的目标是杀死米洛，但谁让cen哥哥和他们有家仇呢？自作自受罢了，就不要怪cen哥哥插手这事儿了。不过十年不见，cen哥哥的眼神随着那抹天蓝色一起，变得冷漠了。

我回到了议庭，就听见那群乌合之众说着什么“cen杀了他们太多人，这次直接覆灭一整个家族，是看不起他们。”笑话，这群废物也想让我的宝看上，也不照照镜子。

“各个家族一起出力，一起除掉cen和melor！”

“对！为了整个社会的安全与发展。”

……

古拉尔在议庭上赤手空拳轰杀议庭长老五位，大大小小家族亲王五十余位。作案时间仅一刻钟，当晚议庭血流成河，血雾混在空气中弥漫，几乎殷红了整个议庭，因此得名“红夜”。

没人知道古拉尔黑猫是怎么做到的，如此短的时间，把血液硬生生打成雾状的残忍……

……

他们说我是个疯子。我的确快疯了，我想他，等他，找他得快疯了！根本tmd查不到人！

直到卡慕拜托我，顺便帮他找个人——米洛。我才想起来，十年前那次暗杀米洛失败正是因为cen哥哥插手。我试着从米洛这边入手，的确发现了很多相似点，张三李四？真有他们的！

卡慕算是被我捡到的，我十四岁那年去视察，正巧碰见晕倒在某一块分部的卡慕，就帮了点小忙，然后这家伙就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了。

所以，某种程度上，我是他爸爸！当然，叫爸爸太老了！所以我们都把彼此当成兄弟，尽管对外来看，我们是主仆关系。

卡慕告诉我：米洛曾经救过他。

不管如何，这两个人总算是有点音讯了。

……

终于，我抓住他了。可他竟然不认识我了，没事的，很正常。毕竟，他上次看我已经是在20年前，我会让cen哥哥重新想起来哒！

竟然给自己打那种东西，是觉得没人在乎他吗？我还在啊……

好在不是不能挽回。我会治好他的。

……

他知道了“红夜”，知道了“红夜”和我有关，这些都在情理之中。毕竟，我老婆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

合成信息素终于全清了。不得不说，他发q的时候真可爱啊。

……

他质问我为什么创造了“红夜”。不受控的，那天刺耳的附和声再次在耳边回响。

“他们惹到我了。仅此而已。”

“为什么什么事都不告诉我！”cen哥哥…真的生气了。但我说了，他会不会像当年那样，浑身颤抖还干呕？所以我绝对不能说。腺体传来了刺痛，他想激怒我，“咬吧”我心想，“你开心就好”。他走了，饱含着愤怒的“咣当”声止息后，我崩开了绳子，摸了摸后颈温热的红色液体，轻笑出声。

只要能护你无恙，那这些，算得了什么呢。

这篇，我在上帝视角和黑猫第一视角反复纠结，各有各的优点吧。最后拍板决定选黑猫第一视角（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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